陈传点了点头,将那本金篆书取了出来,在手中一翻,来到最后一篇。
“这背后几句话,是否是前人早已算定后人之所为呢?”
陆天师看了一眼,微笑说:“若是人事,天机映照从来不定,只能推演大势,小节无从详究,
需知人心易变,志难长存,他人或可指引推拨,可尊客如何做,全凭已意而断,无人可以左右,更无人可以定算。”
陈传点了点头,这和他猜测的基本一致了,上面的诗句并不是早已算定,而是恰好他自己与天机相应,气息交感之下,自行生出。
所以可说这不是他人所写,而是自己所录,自己所写。
他看向主位,致谢说:“多谢天师解惑。”
陆天师微笑说:“不妨事,尊客若还有什么疑问,尽管问来。”
陈传心下微微一动,这可是难得机会,可以当面向一位上层力量拥有者当面讨教。
要说现在最紧要的,当然是往下如何修行了,所以转念之后,就问了一句,“我想向天师请教,今后一步该如何修行?”
这话也引起了其他几位真人的注意,抱取上层力量,这也是一直以来他们所在追求的。
陆天师抚须说:“我天机教多修行神相之法,而尊客乃是人相之道,在此道之上,我无法与你多言,不过却可说下一些关要。
神之相问空证法,异之相溯行根脉,人之相执我求真,要怎么修行,则在于问己。”
陈传若有所思,“问己?”
陆天师点头说:“载玄机一境,在于‘守真形,聚灵相”,此六字道出真要,灵相非是斗法之器,而是渡身之筏。三途皆需借此修行,人之相在聚得灵相之后,则需先做问名’之事。
何时知悉灵相之名,何时就知悉自身所求之物,所求为何了,此后自然知道知晓该如何修行。
此间我不好与你多言,否则于你不利。”
陈传思索了一下,他大致理解天师话语中的意思了,因为灵相是自己映照,要说最了解自己的东西,那就是自我之灵相了。
所以自己所要求的东西,似是能从灵相中去求得。
灵相本质上不是斗战武器,而是修行工具,这样涉及具体的做法,可能需要借助对面世界时时感悟,这样才能得悉自己需要什么,又该如何做。
陆天师这时又说:“我观尊客,修行之法中也似有我玄教秘传?”
陈传点头,“我也是受一些旧教师长和玄教前辈的指引。”
陆天师微微一笑,这般,我天机教中有一经库,藏有不少法门经卷,我借尊客一观,或能有所启。”
崇华真人说:“经库藏经繁多,其中不乏教外先人著述,非须可以遍观,尊客不妨在我教多住几日。”
陈传想了想,点了下头,他说:“好,那就谢过天师了,我在天机教待些天再走。”
陆天师朗笑了一声,这时他转目看去,见到上空有一个毛羽鲜亮的身影盘旋飞翔在大殿之外。
他说:“此鸟兽乃尊客所携么?”
陈传点头,“它叫“朝鸣”。”
陆天师笑着说:“朝仰天阳,鸣声四方,好名字,我观尊客之鸟兽,似有机缘在身,但那机缘迟迟未落,此中似有疑虑?”
陈传一听,就知道他指的是什么,他也没有隐瞒,说:“是这样,当初有一位初之民的神祗赠我一礼,但我没能解决其中的麻烦,所以暂时未动。”
说着,他将那一枚伊库斯给予自己的那枚红色的圆石拿了出来。
陆天师看了一眼,立刻知道这东西的来历,原来是得自那一位,同时他也明白了陈传的顾虑。
他微微一笑,说:“若尊客有意,我可为尊客涤去其中杂染,过后尊客可放心运使,尊客以为如何?”
陈传一听,眼眸微亮,这样的好事他当然不会推拒门外,于是抱拳说:“那晚辈先谢过天师了。”
而在此刻,外面传来了啾的一声鸣音,好像也在那里答谢。在座真人面露异色,都是觉得朝鸣通灵知意,非比寻常。
陆天师见状,也是一笑,他将须略略思索,“尊客这鸟兽灵慧非常,这般,我为尊客这鸟兽再添一物,龙显,去把我的鸣丹拿来。
龙显立刻起身,执礼说了声是,又对陈传说:“尊客稍待,我去去就来。”说着,他兴冲冲离开了大殿。